钟鼎之国:中国古代青铜器具收藏

1942年夏天,陕西省扶风县任家村的一个徐姓农民,正在自家的麦收场上碾麦子,碾着碾着,场上的地面突然陷下去一大块,徐氏向前探看,发现下面像座地窖,隐隐约约堆放着不少东西,于是赶紧将洞口遮蔽,到了夜里才陆续把东西一件件取出来。原来这是一窖西周时代的排列在架子上的青铜器,排在中间的由于未沾黄土,偶有几点铜绿,居然仍灿然如新,其中大鼎三四件,重者达百余斤,经细细清点,竟有120余件。徐氏将其陆续卖出后,收藏界为之轰动。经专家考证,著名的禹鼎亦在其中。

类似这种青铜器集中出土的事情,从上世纪末以来并不少见,有的是因年深月久,土层剥蚀,自然暴露的,有的是人工挖掘,蓄意破坏的。

20年代到30年代,洛阳古墓陆续被盗,其中有一个墓群共8座古墓,出土一大批青铜器。当事人讳莫如深,守口如瓶,究竟出土多少古物,局外少有人知。后来从当时一位加拿大传教士怀履光的著述(《洛阳故城古墓考》)中透出消息说,那次出土古物起码有500余件,其中大量的是青铜器、食器、乐器和酒器,最著名的是一套战国乐器:氏编钟,大小22件。

钟鼎之国:中国古代青铜器具收藏
钟鼎之国:中国古代青铜器具收藏

30年代初,安徽寿县东南朱家集一带洪水泛滥,地面塌陷,千年古墓遂暴露于世,乡民们纷纷前去挖宝。后因出售这批青铜器引起了矛盾,甚至发生械斗,当地政府索性命令全部收缴。仅那一次收缴的青铜器和各类古物就达718件。而据当时参加挖宝的人说,他们看见地下有个五丈多长的木架上,层层叠叠地堆放着各式铜器,估计总有三四千件!

解放前几年,著名历史学家陈梦家曾游历欧美各国,考查我国文物流失海外的情况,结果仅从欧美各大博物馆和艺术馆的收藏来看,中国青铜器就达近1000件。

解放后,考古工作者在河南安阳小屯西北发掘妇好墓,墓主妇好是商朝第23代君主武丁的配偶,随葬品既多又精,各式青铜器具齐全,共挖出了460件。

据陕西省文物部门统计,仅从1949年到1979年这30年间,陕西省一地出土的商周青铜器就达3000多件……

如此众多的古代青铜器具,是我国民族文化遗产的重要组成部分。青铜,在我国原始社会时期,就作为称量货币使用了,同时也作为财富贮藏。进入阶级社会之后,青铜被铸成各种器皿,如食器、酒器、水器、兵器等,并且作为祭祀的礼器,有的重器还刻上精美的花纹和具有相当历史价值的铭文。统治者死后,青铜器带入地下,深藏厚埋,以求永久占有。

我国黄河中下游厚厚的黄土地,为我们祖先掩埋和保存青铜器,提供了得天独厚的条件。从夏代晚期(考古上称为二里头文化)开始,历经商、西周、春秋、战国及秦、汉这2000多年中,一代代君主重臣、皇亲国戚,真不知往地下埋了多少东西。他们或是寿终正寝带入墓室,或是兵火相逼,仓皇中来不及带走就埋入地下。他们总希望这些宝贝能够永久流传下去,所以青铜器铭刻上常常有“子子孙孙永保用”、“子孙享用”、“万年无疆”等语。

青铜器时代刚刚一过,汉代就有人开始挖掘盗取。本世纪30年代,前中央研究院与河南省联合清理河南氵睿县的古墓群,6个月清理古墓88座,其中被古人挖掘过的竟占三分之二,汉代以来总共挖出多少,近百年学术界费了不少劲,但至今仍没有个确切的说法。有的说“见诸著录的作为礼器的食器、酒器、水器和乐器总数达2万件以上”,有的说:“从汉代出土青铜器至今,仅仅有铭文的青铜器就达1万件以上,当然有铭文的青铜器毕竟是少数”。事实上,目前青铜器仍在不断地出土。尽管国家已经决定,为保护地下文物,不再对尚未挖开的古墓进行考古性的挖掘,而我们从媒体不断披露的走私案件,以及海外爱国华侨在海外重金购下青铜器捐献国家的情况看,可知古代青铜器的数量远大于上述的估计。

青铜器最早的出土记载源于汉代,封建王朝视为瑞祥之物,将其载入史册,“元鼎元年五月五日,得鼎汾水上”,“四年夏六月,得宝鼎后土祠”(《汉书·武帝记》)。和帝永元年间,“南单于于漠北遗宪古鼎,容五斗,其傍铭曰:‘仲山甫鼎,其万年子子孙孙永保用’,宪乃上之”(《后汉书.窦宪传》)。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城中好高髻,四方高数尺。”不论何物中只要皇帝一感兴趣,此物便值了钱。到了宋代,有的青铜器物价格已高达数十万钱。大批的青铜器出土以后,不断地涌到了皇帝身边。两宋时期以“郁郁乎文哉”著称,上自皇帝下至文人,重文轻武,嗜古器成风。宋徽宗赵佶,不仅是书画方面的行家里手,而且嗜好金石,驱使天下臣民,为其搜罗铜器。大观初年,宣和殿收藏大小青铜器仅500多件;到了政和年间,皇宫里的收藏已达6000余件。除宋王室收藏外,达官贵人、文人学士亦无不唯收藏是嗜。据北宋《考古图》和南宋《续考古图》称,北宋有藏家40多家,南宋有30多家,而不见著录者则应更多。著名者诸如寇准、文彦博、刘敞、苏轼、李公麟、欧阳修、吕大临、赵明诚等等,无不以收藏青铜器为无上荣耀。苏轼的书房里就“清供”着鼎鼎大名的楚王钟。刘敞是集贤院学士,收藏宏富,著有《先秦古器记》,开两宋时期青铜器专书的著录先河。他最为珍视的11件有铭文的青铜器,平生把玩,至死不忘,告诫后辈:“我死之后,不要忘记用它们来祭祀我。”可见一代文人学士之风尚。

宋代学者吕大临著的《考古图》,是我国第一部系统的青铜器图录,成书于1092年,共收公私37家的藏器224件,其中殷周铜器148件。后有王黼的《宣和博古图》,记录了宋徽宗内府藏品凡20类,著录铜器839件,集宋代出土和流传铜器之大成。后又有薛尚功的《历代钟鼎彝器款识法帖》,收录上古至汉代彝器511件。王俅的《啸堂集古录》,收录商周彝器275件,汉唐杂器70件,共计345器。

两宋时期,是我国文人学士及达官贵人收藏和鉴赏青铜器的第一个高峰期,当然盗墓之风亦愈趋烈,青铜器的收藏价格亦自然“水涨船高”了。铭文越多,价格越贵,金石文字的考证之学愈加成为学界一门博大精深的学问。后世王国维就称赞宋代学者的成就为“凿空之功”,清代研究铭文之学只是“奉为准则”而“不能出其范围”。

元朝人与宋人相反,尚武轻文,“只识弯弓射大雕”。对青铜器的兴趣大减。明代统治者对知识分子严加防范,学者只是高谈性学哲理,加之社会相对安定,市民文学兴起,需要相当考证功夫的青铜器鉴赏之学,自然也不成气候了。

但是到了清代乾嘉时代,由于乾隆皇帝的亲自倡导,青铜器的收藏和鉴赏又空前火热了起来。除了宫延收藏,官僚士大夫中普遍形成了嗜古收藏的风尚,出现了一批卓有成就的收藏大家和古文字学家。他们不仅亲自鉴定考证,而且还著录摹拓,著书立说,相互辩驳,于是随之而来的考据之学又大行其道。此风一起,就影响了差不多将近200年的收藏界和知识界。

直到本世纪初1900年庚子之变后,八国联军从劫掠的中国文物中,初识了青铜彝器的夺目辉煌,致使青铜器价格扶摇直上。从北京、上海、武汉开出的通往欧美、日本的贩运文物的“秘密通道”,亦四通八达起来。同时,伪造古铜器业已成为一门专门的行当。再往后,不仅是皇宫内廷遗老遗少和达官贵人、文人学士、就连一些太监、富商、银行家以及一些靠外国人吃饭的买办,也成了收藏界有名有姓的人物了。

乾隆帝在世的1749年,曾指使廷臣梁诗正仿照宋朝《宣和博古图》的式样,编撰了一部《西清古鉴》,甲乙编各20卷,著录清宫所藏铜器1436件,摹绘形制,记录款识,虽收伪器不少,但毕竟是皇家专藏,对后世有着标榜旗帜的作用,故影响很大,后来又有王杰等编撰《西清续鉴》,甲乙又是各编20卷,共著录宫廷藏器1642件。后来又将宁寿宫里的古物统计汇编,成《宁寿鉴古》16卷,体例与《西清古鉴》同,共收青铜器600件,铜镜101面。此先后三部大书,大体反映了乾隆时代的宫廷铜器藏品。

达官贵人和文人学士的收藏则更具考据意味。钱坫(1741—1806)嘉定人,著有《十六长乐堂古器款识考》4卷,收录商周青铜器25件,总共49件,钩摹铭文,图像考释并举,被认为是考证金文较有成就的一部书。

阮元(1764—1849),乾隆进士,嘉道时曾任户、兵、工部侍郎、云贵总督、体仁阁大学士。他的收藏编入《积古斋藏器目》和《积古斋钟鼎彝器款识》两书,前者收录钟、鼎、卣、敦、彝等青铜器共74件,后者收录商周青铜器达446件,其他古物105件,共551件,其收藏之富,民间罕有可比。其中齐侯(晶缶)大小两具,后归吴县吴云,吴云因此称其居“二轩(晶缶)”,历来被视为珍品。阮元告老隐退扬州后,专事整理和研究古书古物,其《商周铜器论》和《商周兵器说》两文,为后世研究彝器者视同工具书。

陈介祺(1813—1884),字寿卿,号(竹甫皿)斋,山东潍县人,也是上个世纪最著名的收藏家之一。他官至翰林院编修,一生唯古物是嗜,收藏宏富,又精墨拓,著有《(竹甫皿)斋吉金录》、《十钟山房印举》、《(竹甫皿)斋藏古目》、《(竹甫皿)斋藏古玉印谱》、《(竹甫皿)斋藏镜全目》、《(竹甫皿)斋藏古册目》、《封泥考略》(与吴式芬合辑》、《(竹甫皿)斋金石文考释》等,还以最早收藏毛公鼎及一大批商周青铜器及秦汉古印名播天下。

后来,又有吴式芬撰《捃古录金文》3卷,著录商周铜器及其铭文1334件。吴大澄撰《(客心)斋集古录》26册,著录商周青铜器1048件,另有《吴(客心)斋藏器目》著录青铜器211件。潘祖荫《攀古楼彝器款识》著录青铜器47件。曹载奎《怀米山房吉金图》著录60件。吴云《两(晶缶)轩藏器目》著录60件;《两(晶缶)轩彝器图释》著录103件。丁彦臣《梅花草龛藏器目》著录37件。叶志诜《平安馆藏器目》著录161件。张廷济《清仪阁藏器目》著录64件。程振甲《木庵藏器目》著录54件。刘喜海《长安获古编》著录商周秦汉礼乐兵器79件。方氵睿益撰的《缀遗斋彝器款识考释》30卷尤其详细,不仅著录商周青铜器达1000余件,而且其中重要铭文都附有考释,卷首有《彝器说》三篇,上篇考器,中篇考文,下篇考藏;尤其是下篇,对前代重要的彝器收藏和流传情况,均作了珍贵的记录。

从上述上个世纪的收藏家的籍贯来看,江苏吴县(今苏州市)籍或在吴县久居的人士,几乎占了一半,有如吴大澄、曹载奎、吴云、潘祖荫,后来还有叶昌炽、刘公鲁等人。苏州一地本不出土商周铜器,却在一段时间内,集中涌现了这么多收藏大家,这在中国收藏史上是不多见的有趣现象,值得后世研究。

上世纪末本世纪初,中国文化史上出现了三件大事———西部边陲居延汉简的发现、敦煌石窟藏经洞的洞开、河南安阳小屯村甲骨文的发现及其殷墟遗址的确定。这极大地刺激了收藏界和考古界,涌现了一批卓有成就的收藏家和专家学者。他们大都是高官和富商,很能说明这一时期收藏界的特点。其中有两江总督端方、驻日公使李经方、中国实业银行总经理刘晦之、上海房地产巨商周湘云、山东实业家丁斡圃、交通总长叶恭绰,还有考古学家罗振玉、容庚、商承祚、周季木、于省吾、琉璃厂古玩店老板黄伯川、孙秋帆等。他们的收藏,动辄数十器、几百器,有不少是承继前辈的遗藏,而更多的是出自新出土的“新坑”。他们之间常常互通声息,赠送藏器拓片,切磋考证,著录结集成书,互相作序、题跋,形成一个不大的却高深莫测的收藏圈子。

这期间还有一个特殊人物,即美国传教士福开森(1866—1945),中国名福茂生,在华居留近60年,参与过中国近代史上许多重大事件。他曾任故宫博物院的鉴定委员,利用“庚子赔款基金”和“哈佛、燕京学社基金”编著了《历代著录吉金目》、《历代著录画目》、《艺术综览》等书,被学术界视为工具书。他在收藏界广交朋友,称为“中国通”。他将别人的不少青铜器珍品卖到中国,自己的藏品却有不少留在了中国,现归南京大学收藏。

本世纪上半叶的私人手里的青铜器,后来有不少流入了海外各地的博物馆和艺术馆。如1890年在陕西扶风县法门寺出土的一组青铜器。包括大克鼎、小克鼎、克(须皿)、克钟等共计120余件,其中克钟共有5件。克钟出土一个世纪下来,最后归入上海博物馆2件,天津艺术博物馆1件,流入日本奈良宁乐美术馆1件,日本(艹腾)井有邻馆1件,然而此套克钟上的铭文共79字,是分刻在各钟上的。上海博物馆所藏和日本奈良宁乐美术馆所藏器为上半篇铭文,而天津艺术博物馆和日本(艹腾)井有邻馆所藏器为下半篇铭文,这就为研究工作带来了极大不便。类似这样的情况还有很多,如器物本身与器盖分离两处,同属一组的器物分散在多处。

解放初,国家鼓励收藏家捐献文物,各地建立历史博物馆和艺术博物馆,于是青铜器涌向国家和地方的各级博物馆,私人收藏青铜器者成了凤毛麟角。最著名者为李鸿章五弟的一个孙子,名叫李荫轩,藏器百余件,然而“文化大革命”中全部送入了上海博物馆。

80年代国内收藏热再度兴起的时候,热的是字画、古钱、瓷器和紫砂壶,而青铜彝器却没有恢复昔日的辉煌。海外文物市场上,常有绿锈斑驳的“新坑”出现,国家不得不花大价钱再买回来。本世纪初的北京琉璃厂,一件周代铜鼎可以换一堆乾隆官窑瓷器,而现在甚至一件料器鼻烟壶的价格也要高于一件周代青铜器爵杯。究其原因,可能与世界流行的“快餐文化”有关。青铜文化,不是任何人想“玩”就能“玩”得起来的,花钱、费力、占地方不说,就是考辨真伪这一方面,又有多少人能真正“拿”得起来?中国台北文物研究学者、作家郭良蕙说得透彻:“也许受商业价值观影响,古物市场也不断起变化,收藏家越来越放弃艺术而以投资和增值率着眼。同样昂贵的价格,谁不愿意把玩小小的鸡缸杯,而去购买一件搬运费力的铜器?尽管罕见的三代(即夏商周)铜器乃稀世之宝,但其售价还赶不上一件清代官窑瓷器,实在可悲可叹!”这或许就是青铜器的“世纪末现象”吧。

佳士得专家指南:中国古代青铜器

中国瓷器及艺术品部专家龙恺曦解释收藏中国古青铜器应留意的几大事项

1. 熟习不同类型的青铜器

中国古代祭祀用的青铜器一般整套制作,以置于达官贵人的墓中,盛载供奉祖先的祭品。每套礼器均包含大量不同造型的青铜器,各有特定的名称。有意收藏各式青铜器的藏家,必须认识各类器具的名称,以下是部分较常见的古代青铜器造型:

觥 Guang:带盖盛酒礼器(上图),常为兽形。LUBOSHEZ旧藏 晚商 安阳时期 青铜虎鸟兽纹觥。长11¾英寸(29.8公分)。估价︰4,000,000-6,000,000美元。此拍品将于2021年3月18日在佳士得纽约「商:Daniel Shapiro 珍藏高古青铜礼器」拍卖中推出
觥 Guang:带盖盛酒礼器(上图),常为兽形。LUBOSHEZ旧藏 晚商 安阳时期 青铜虎鸟兽纹觥。长11¾英寸(29.8公分)。估价︰4,000,000-6,000,000美元。此拍品将于2021年3月18日在佳士得纽约「商:Daniel Shapiro 珍藏高古青铜礼器」拍卖中推出
方彝:盛酒禮器(上圖),長方形錐腹,配以斜頂形蓋。晚商 安阳时期 青铜饕餮纹方彝。高8 ¾英寸(22公分)。估价:600,000 – 800,000美元。此拍品将于2021年3月18日在佳士得纽约「商:Daniel Shapiro 珍藏高古青铜礼器」拍卖中推出
方彝:盛酒禮器(上圖),長方形錐腹,配以斜頂形蓋。晚商 安阳时期 青铜饕餮纹方彝。高8 ¾英寸(22公分)。估价:600,000 – 800,000美元。此拍品将于2021年3月18日在佳士得纽约「商:Daniel Shapiro 珍藏高古青铜礼器」拍卖中推出
卣:盛酒礼器(上图),器身呈椭圆形,顶有提梁,一般配以盖。商晚期 青铜小提梁卣,高4 ½ 英寸(11.5公分)。估价:200,000-300,000美元。此拍品于2019年9月13日佳士得纽约重要中国瓷器及工艺精品拍卖中售出,成交价495,000美元
卣:盛酒礼器(上图),器身呈椭圆形,顶有提梁,一般配以盖。商晚期 青铜小提梁卣,高4 ½ 英寸(11.5公分)。估价:200,000-300,000美元。此拍品于2019年9月13日佳士得纽约重要中国瓷器及工艺精品拍卖中售出,成交价495,000美元
尊:另一种盛酒礼器,口沿外撇呈喇叭状,高颈鼓腹。(上图))西周早期 青铜凤鸟纹尊,高10 3/8英寸(26.3公分)。估价:100,000 - 150,000欧元。此拍品于2020年6月23日在佳士得巴黎售出,成交价200,000欧元
尊:另一种盛酒礼器,口沿外撇呈喇叭状,高颈鼓腹。(上图))西周早期 青铜凤鸟纹尊,高10 3/8英寸(26.3公分)。估价:100,000 – 150,000欧元。此拍品于2020年6月23日在佳士得巴黎售出,成交价200,000欧元
觚:盛酒礼器,与尊相似,但造型较修长。(上图)晚商 安阳时期 青铜饕餮纹觚。高12英寸(30.4公分)。估价:80,000 – 120,000美元。此拍品将于2021年3月18日在佳士得纽约「商:Daniel Shapiro 珍藏高古青铜礼器」拍卖中推出
觚:盛酒礼器,与尊相似,但造型较修长。(上图)晚商 安阳时期 青铜饕餮纹觚。高12英寸(30.4公分)。估价:80,000 – 120,000美元。此拍品将于2021年3月18日在佳士得纽约「商:Daniel Shapiro 珍藏高古青铜礼器」拍卖中推出
爵: 古代礼器中造型最独特的器具(上图),是另一种酒器,口沿外撇,上有螺旋柱子,尾尖翘,底有长三足。商晚期 青铜父己爵,高8 吋(20.3公分)。2018年3月22至23日于佳士得纽约售出,成交价32,500美元
爵: 古代礼器中造型最独特的器具(上图),是另一种酒器,口沿外撇,上有螺旋柱子,尾尖翘,底有长三足。商晚期 青铜父己爵,高8 吋(20.3公分)。2018年3月22至23日于佳士得纽约售出,成交价32,500美元
鼎:炊器(上图),鼓腹下有三足,并有双立耳。商晚期 安阳 父乙鬲鼎,高8¼ 吋(21公分)。2019年3月22日于佳士得纽约售出,成交价125,000美元
鼎:炊器(上图),鼓腹下有三足,并有双立耳。商晚期 安阳 父乙鬲鼎,高8¼ 吋(21公分)。2019年3月22日于佳士得纽约售出,成交价125,000美元
瓿 bù:盛酒礼器,器身斜肩圆腹。晚商 青铜饕餮纹瓿。直径13英寸(33公分)。估价:200,000 – 300,000美元。此拍品将于2021年3月18日在佳士得纽约「商:Daniel Shapiro 珍藏高古青铜礼器」拍卖中推出
瓿 bù:盛酒礼器,器身斜肩圆腹。晚商 青铜饕餮纹瓿。直径13英寸(33公分)。估价:200,000 – 300,000美元。此拍品将于2021年3月18日在佳士得纽约「商:Daniel Shapiro 珍藏高古青铜礼器」拍卖中推出
盉Hé: 连盖盛酒礼器(上图),配以双足或三足,圆肩上有斜壸嘴,与圈耳相对。商晚期/西周早期 青銅盉。高13 英寸(33公分)。估价:450,000 – 550,000美元。此拍品将于2021年3月18至19日在佳士得纽约重要中国瓷器及工艺精品拍卖中推出
盉Hé: 连盖盛酒礼器(上图),配以双足或三足,圆肩上有斜壸嘴,与圈耳相对。商晚期/西周早期 青銅盉。高13 英寸(33公分)。估价:450,000 – 550,000美元。此拍品将于2021年3月18至19日在佳士得纽约重要中国瓷器及工艺精品拍卖中推出
壶: 经典梨形盛酒器(上图),有时配有盖。晚商  青铜兽面纹贯耳壶。高13 ¾英寸(35公分)。估价:200,000 – 300,000美元。此拍品将于2021年3月18日在佳士得纽约「商:Daniel Shapiro 珍藏高古青铜礼器」拍卖中推出
壶: 经典梨形盛酒器(上图),有时配有盖。晚商  青铜兽面纹贯耳壶。高13 ¾英寸(35公分)。估价:200,000 – 300,000美元。此拍品将于2021年3月18日在佳士得纽约「商:Daniel Shapiro 珍藏高古青铜礼器」拍卖中推出
簋:古代食器(上图),扁圆腹配以高足,一对圈耳通常刻有兽首纹饰。西周早期 戈祖己簋。高15 吋(38公分)。2019年3月22日于佳士得纽约售出,成交价555,000美元
簋:古代食器(上图),扁圆腹配以高足,一对圈耳通常刻有兽首纹饰。西周早期 戈祖己簋。高15 吋(38公分)。2019年3月22日于佳士得纽约售出,成交价555,000美元
方形:不少标准青铜器器为方形,包括方尊、方壶和方鼎。方形器皿对古代权贵而言别具意义,更加稀有。西周早期 戈作从彝方鼎。高8½ 吋(21.5公分)。2019年3月22日于佳士得纽约售出,成交价555,000美元
方形:不少标准青铜器器为方形,包括方尊、方壶和方鼎。方形器皿对古代权贵而言别具意义,更加稀有。西周早期 戈作从彝方鼎。高8½ 吋(21.5公分)。2019年3月22日于佳士得纽约售出,成交价555,000美元

2. 留意铭文

从商朝后期(公元前1600至1100年)开始,部分青铜礼器上刻有铭文,注明委托铸造器具的人、制作日期和用途。

商朝晚期和西周早期(公元前十一至十世纪)的器皿铭文较为简单,而西周的青铜器(公元前九至八世纪)的铭文则较冗长复杂。刻有铭文的青铜器更加珍稀罕见,价值亦更高昂。

确定铭文的年份非常重要,因为有时藏家会在青铜器制成后多年,才加上铭文。

3. 注意委托铸造青铜器的人

中国古代青铜器往往由曾由多位藏家收藏,历史可以追溯至数百年前。上乘的藏品往往来自重要知名的珍藏,因为这些青铜器均由中国位高权重的人物委托制作。

商晚期 安阳 勺方鼎。高8⅛ 吋(20.7公分)。2019年3月22日于佳士得纽约售出,成交价1,095,000美元
商晚期 安阳 勺方鼎。高8⅛ 吋(20.7公分)。2019年3月22日于佳士得纽约售出,成交价1,095,000美元

器皿上通常刻有望族的印记,显示委托人的显赫身份,使器具成为现存中国皇族和贵冑的象征。

4. 留意品相

藏家未必能即时察觉古代青铜器的品质问题,因此要进行X光检查,查看是否有隐藏的破损之处,因为精密的修复技术可以仔细隐藏裂缝或锈蚀情况。

5. 了解與古代青銅器相關的時期

可被归类为 “古代青铜器” 的器具历史横跨1,800年,从商朝(公元前1600至1100年)到汉朝(公元前206年至公元220年),藏家必须了解每个时期的不同青铜器风格。器皿越 “古典” ,与中国古代青铜器的关联便越紧密,并通常在商朝(公元前1600至1100年)和西周(公元前1100至771年)年间铸造。

战国 青铜错银异兽纹器座。4⅛ x 3⅛ 吋(10.5 x 7.9公分)。2017年3月17日于佳士得纽约售出,成交价271,500美元
战国 青铜错银异兽纹器座。4⅛ x 3⅛ 吋(10.5 x 7.9公分)。2017年3月17日于佳士得纽约售出,成交价271,500美元

春秋時期(公元前770至476年)、戰國時期(公元前475至221年)和漢朝(公元前206年至公元220年)出現了更精細的造型、造工和紋飾。隨著金屬工藝進步,戰國時期的器具、裝飾品、配件和刀刃也鑲嵌複雜細緻的金、銀和綠松石。後期也經常採用繁複的紋飾,包括捲葉紋和獸紋。

6. 注意铜镜

古代亦非常流行以青铜制成的镜子,镜面经过仔细打磨抛光。虽然最早的铜镜源于新石器时代,但从战国时期(公元前475至221年)开始才大量铸造,而最精美的铜镜主要来自汉朝(公元前206年至公元220年)和宋朝(960至1279年)。

东汉中晚期 仙人神兽纹铜镜。直徑5½ 吋(14公分)。2015年3月20日於佳士得紐約售出,成交價37,500美元
东汉中晚期 仙人神兽纹铜镜。直徑5½ 吋(14公分)。2015年3月20日於佳士得紐約售出,成交價37,500美元

中国到清朝(1644至1912年)仍有制作铜镜,因此必须确认铜镜的铸造时期,并要留意铸造品质和没有抛光的镜背采用的纹饰造型。

7. 饰物和祭祀用的兵器

古人亦会铸造祭祀用的青铜兵器,包括刀剑和斧头,另外还有精致的饰物,例如腰带钩,显示物主的身份地位。

六朝 鎏金铜饕餮首衔环。高7¾ 吋(19.7公分)。2019年3月21日于佳士得纽约售出,成交价11,875美元
六朝 鎏金铜饕餮首衔环。高7¾ 吋(19.7公分)。2019年3月21日于佳士得纽约售出,成交价11,875美元

这些都是用于典礼,或作为权贵的陪葬品,以供其于死后使用。

8. 慎防后期的仿古青铜器

“仿古主义” 大概是悠久中国艺术史中最突出的主题,无论是青铜,还是玉器和陶瓷等制品,都有不少后期仿制的古青铜器造型和纹饰。

明清两代的青铜器往往与前朝的出品非常相似,但鉴定年代时必须非常谨慎。后期铸造的青铜器向中国古代的杰作致敬,本身亦应被视为优秀的艺术品。

临渊阁主

临水登楼数点梅花, 小阁藏春品鉴绝学。